第21章 决断
　　寒玉峰的洞府，此刻比万年玄冰更冷，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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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玉床上，素白的衣裙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乔媚妍之前那番话激起滔天巨浪后，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混乱和难以置信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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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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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顾衡……双修就能修复金丹？还能……提升金丹元婴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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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荒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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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本能地想要嗤之以鼻，想要唾弃乔媚妍的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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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修仙之路，何其艰难！道基之伤，更是天道之罚，岂是区区床笫之欢、肉体交媾所能逆转的？这简直是对大道的侮辱！是对她洛霜兰毕生追求的冰清道心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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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乔媚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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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仙品元婴是假的吗？她在金丹破损后修复得比之前的品质还好，难道也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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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乔媚絮！那个几个月前还只是中品金丹、修为平平的新晋内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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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猛地站起身，如冰雕被注入了灵魂，踉跄着冲到窗边，她的目光穿透清冷的月光，死死锁定在刚刚离开云絮阁、正和姐姐乔媚妍并肩走向另一处庭院的乔媚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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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感知凝聚到极致，虽然隔着距离，且乔媚絮似乎刻意收敛，但洛霜兰依旧捕捉到了一丝……截然不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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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是中品金丹那种略显虚浮、潜力有限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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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一种……圆融无暇、深邃浩瀚、根基雄浑如同磐石的金丹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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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精纯磅礴的灵力，那隐隐流转的玄奥道韵，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却令她灵魂都感到悸动的……鸿蒙紫气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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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品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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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是品质极高的仙品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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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感知轰然劈在洛霜兰的识海之中，将她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屑、所有的清高，瞬间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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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媚絮，那个她曾经并不太在意的、乔媚妍的妹妹，竟然真的……真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中品金丹一路飙升，凝结了万中无一的仙品金丹！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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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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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媚妍没有骗她！那看似荒诞的“方法”，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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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震撼过后，是足以淹没一切的、冰冷刺骨的绝望和……难以抑制的、火山爆发般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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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真正的希望！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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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代价……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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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无力地依靠在冰冷的玉璧上，清冷的容颜上交织着痛苦、挣扎、屈辱和……一丝被点燃的、名为“生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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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修复这破碎的金丹，为了重续大道，为了摆脱成为联姻工具的悲惨命运……付出处子之身和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元阴……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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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像魔鬼的低语，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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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傲？冰清玉洁？纫兰仙子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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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丹破裂、修为停滞、家族即将把自己当作货物交易出去的残酷现实面前，这一切……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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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冰清玉洁……”洛霜兰发出一声近乎自嘲带着哽咽的低笑，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在冰冷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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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如同冰雪般纯净的骄傲，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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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落差——从云端的天之骄女跌落成道途断绝的废人；和不甘——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对沦为棋子命运的抗拒；如同两股狂暴的飓风，彻底摧毁了她心中那堵名为“清高”的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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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的心态，在绝望与希望的夹缝中，发生了剧烈的、不可逆转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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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不再是单纯地鄙夷和厌恶，而是以一种带着强烈探究和病态渴望的目光，暗中观察那些能够接近顾衡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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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发现，那些在顾衡身边侍奉过的女修，无论之前修为如何、天赋高低，身上都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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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气息，她们的灵力波动变得更加凝实精纯，甚至带着一丝类似乔媚妍姐妹身上的混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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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修为，进境速度远超正常修炼，一些原本卡在瓶颈多年的弟子，在侍奉顾衡后不久，便纷纷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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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时常看到她们步履蹒跚、双腿发软地从顾衡的居所或云絮阁等地走出，甚至偶尔能瞥见她们脖颈、手腕处暧昧的红痕。但她们的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如同吸饱了雨露的花朵，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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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洛霜兰最后一击的是一个更加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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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看到戒律堂的一位执事女弟子——林清灵。此女洛霜兰有些印象，天赋平平，中品金丹，在戒律堂向来谨小慎微，修为卡在金丹中期已有十年之久，被不少人私下议论为“潜力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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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数日前，洛霜兰偶然在传功殿外遇到林清灵。彼时的林清灵，刚从某个方向走来，步伐明显有些虚浮，脸颊上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波流转间竟带着一丝平日里绝不可能出现的慵懒媚意。她似乎在刻意压制着周身的气息，但洛霜兰何等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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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清晰地感知到，林清灵身上那原本停滞不前还略显晦涩的金丹中期灵压，此刻竟变得圆融活跃，隐隐透着一股即将突破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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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洛霜兰心头剧震的是，林清灵那中品金丹的气息，竟然比之前凝实精纯了不止一筹！虽然距离蜕变仙品尚远，但根基明显被夯实、被拔高了，这绝非寻常丹药或苦修能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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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灵显然也看到了洛霜兰，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带着优越感的、仿佛看透一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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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但那无意间流露出的、修为精进带来的自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在洛霜兰那破碎的金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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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林清灵这样天赋平平前途黯淡的女弟子，在侍奉顾衡之后，都能获得如此显著的提升……那她洛霜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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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拥有着曾经顶级的金丹根基，她的天赋远超林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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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她也能获得顾衡的“恩泽”……那修复金丹、重登巅峰、甚至……凝结仙品元婴……是否真的……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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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几乎瞬间烧毁了洛霜兰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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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落差，强烈的不甘，以及对重获力量的极致渴望，三股洪流加一起彻底冲垮了她的骄傲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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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冰清玉洁！什么仙子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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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实实在在的大道前程、在掌控自身命运的绝对力量面前，这些虚妄的名声和所谓的“清白”，简直脆弱得像一张薄纸，一戳即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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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洛霜兰，要活下去！要重新成为那个傲视群伦的天才！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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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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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将自己最珍贵的处子之身，献给那个她曾经最鄙夷的男人——顾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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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霜兰缓缓抬起头，望向云絮阁的方向。那双原本清澈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孤注一掷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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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俏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决绝。她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丹田处，那里，破碎的金丹依旧传来阵阵隐痛，但此刻，这疼痛却仿佛化作了最强烈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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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屈辱和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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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为了那绝境中唯一的希望之光，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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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波潭畔，水汽氤氲，却驱不散楚紫玫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霾和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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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媚絮那清脆的话语如魔音贯耳，在楚紫玫脑海中疯狂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颠覆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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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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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顾衡双修，就能让中品金丹蜕变为仙品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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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亵渎！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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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楚紫玫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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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之道，何其艰难！金丹品质，乃先天所定，后天锤炼已是千难万难，岂能通过床笫之欢、肉体交媾就逆天改命，连跳两阶直达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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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是对她二十年苦修、对修仙界铁律的莫大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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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乔媚絮的变化，是活生生摆在眼前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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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浩瀚精纯的仙品金丹气息，那氤氲的鸿蒙紫气余韵，那短短数月间从金丹初期飙升到金丹后期的修为……这一切，绝非幻象！更非丹药堆砌所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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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怀疑与确信如两条毒蛇，在她心中撕咬、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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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怎么可能……”楚紫玫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丹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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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一颗被中品桎梏锁死的湛蓝色金丹，正缓慢地旋转着，吞吐着碧波潭的精纯水灵气。每一次运转，那无形的瓶颈感都清晰地提醒着她未来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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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让自己冷静，试图找出破绽。但越是观察，越是印证了乔媚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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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也和洛霜兰一样，开始审视着那些能够接近顾衡获得他“恩泽”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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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那些……原本资质、背景远不如她的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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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同样发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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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认识一个名叫孙芸的外门师妹。孙芸出身小修仙家族，天赋只能说中下，凝结的金丹更是浑浊暗淡的下品，修为在金丹初期停滞多年，是宗门内公认的“边缘人物”，前途黯淡。楚紫玫以前看到她，甚至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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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最近两个月，楚紫玫惊恐地发现，孙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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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脚步不再虚浮，眼神不再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容光焕发？楚紫玫不止一次看到孙芸步履略显蹒跚，但脸颊却带着醉人红晕，眉梢眼角流转着慵懒媚意，从顾衡常去的“听雨轩”方向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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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楚紫玫心惊的是孙芸身上的气息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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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两个月，孙芸那原本晦涩、虚浮的下品金丹气息，竟变得凝实、圆融了许多。灵力波动明显增强！就在前几日，楚紫玫甚至听闻，孙芸在一次宗门小比中，竟然以金丹中期修为，凭借一手精妙的水系术法，击败了一位老牌金丹中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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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人私下议论，孙芸的金丹品质似乎……提升了？至少达到了稳固的中品水准！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据说已经在准备冲击金丹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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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丹品质提升！修为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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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发生在孙芸成为顾衡的“入幕之宾”之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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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这孙芸只是个挂名弟子，她在家族那边是有道侣的！孩子都生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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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站在碧波潭边，看着远处孙芸正意气风发地与几位同门交流修炼心得，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和力量感，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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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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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楚紫玫，拥有极品水灵根，出身名门，刻苦修炼，却因一颗中品金丹，被牢牢锁死在有限的前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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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孙芸，一个天赋平平、金丹下品的边缘弟子，甚至生过两个孩子，仅仅因为爬上了顾衡的床，就能轻易获得她梦寐以求的金丹品质提升和修为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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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不公感和强烈的嫉妒，几乎瞬间侵蚀了楚紫玫的心房！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那翻腾的酸楚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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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楚紫玫腰间的传讯玉符微微震动，是她的未婚夫——沧澜江家少主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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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玫，最近可好？修炼还顺利吗？父亲之前让我给你送过去的‘玄元重水精魄’收到了吗？据说对水系修士稳固根基大有裨益。还有……我很想你。”江天的声音温和，带着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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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往日，这份来自未婚夫的关心和珍贵的礼物，会让楚紫玫感到一丝暖意和慰藉。她曾对这份婚约充满期待，对江天的温柔体贴也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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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本身天赋不错，在江家年轻一代中算佼佼者，修为也达到了金丹中期，他提供的家族功法虽不能提升金丹品质，但也算精妙，能促进灵力交融，提升修炼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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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听着江天的声音，看着手中那瓶散发着精纯水灵气的玄元重水精魄，楚紫玫心中涌起的，却只有浓浓的……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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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元重水精魄？确实珍贵。但比起顾衡那能直接让下品金丹蜕变为中品、让中品金丹跃升为仙品的“混沌精元”，这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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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引以为傲的家族功法？那种缓慢的只能小幅度提升灵力交融的效率，却无法触及金丹根本的功法，在顾衡那逆天的体质面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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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乔媚絮、孙芸这些原本远不如她的人，获得的提升都能碾压她和江天双修数十年的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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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婚约？在长生大道和绝对的力量面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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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在楚紫玫脑海中缓缓浮现，如心魔一样，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野火燎原般迅速吞噬了她心中对婚约的最后一丝温情和对江天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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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是天才？在素真天，在顾衡面前，他算什么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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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江家是十大世家？一个风雨飘摇、朝不保夕、连最后一位元婴老祖都随时可能坐化的没落家族！它未来的命运，恐怕都要仰仗素真天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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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素真天的未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早已系于顾衡一人之身！他那庞大的“后宫”网络，那些因他而修为暴涨的核心女弟子们，才是真正掌控着这个庞然大物命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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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低头看着那瓶玄元重水精魄，眼神冰冷。她的心态，在巨大的诱惑、强烈的落差、不公的嫉妒以及对现实残酷的清醒认知下，发生了翻天覆地不可逆转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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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是那个对婚约充满憧憬、对未来相夫教子有所期待的楚紫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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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变成了一个……被长生大道的极致诱惑和绝对力量的掌控感所俘虏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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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那仙品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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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那无可限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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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掌控自己、甚至掌控他人命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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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些，一份摇摇欲坠的婚约？一个前途有限的未婚夫？一个自身难保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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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可以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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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紫玫缓缓抬起头，望向听雨轩的方向，那双曾经明媚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冰冷而炽热。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瓶，嘴角勾起一抹决绝又带着一丝妖娆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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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衡师兄……”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渴望，“或许……我也该……为自己……谋一个‘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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