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将白净的走廊照得仿佛反射出一层薄薄的白光，琪亚娜走在连接着超电社的宿舍区和办公区两处的空中走廊上，从防爆玻璃做成的窗往外看，即使已经很晚了，长空市还是一如既往地喧闹，如若白昼。和长空市外，已经漆黑一片的贫民窟相比，长空市和贫民窟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长空市的边界墙将人和人之间分出了天渊之别。
“琪亚娜。”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琪亚娜向后转过身去，见到这座超电社的社长，同样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冕之王正走向自己。
“芽衣博士！我……”她紧张得悄悄的低头瞟了一眼手上的终端，上面显示的时间距离她和芽衣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也就稍稍的松了口气。
芽衣看出了她的紧张，看着她的这些小动作，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浅浅的，轻松的，有几分玩味的笑意。
“不用紧张，你没有迟到。一起走吧。”
芽衣跟在琪亚娜的后面，静静的观察着她想往外看，但又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做的样子，眼眉间的笑意也越发的浓，她说：“喜欢看就看吧，在这里聊也可以。”
“诶？真的可以吗？”
“嗯，毕竟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去前面吧，前面有椅子坐。”
芽衣找了张软椅坐下，坐在靠里的一边，对琪亚娜招招手：“坐我旁边吧。”
琪亚娜坐在靠窗的一边，像好奇的小猫咪那样探头往窗外看，看见城里到处的霓虹灯广告牌上都打着粉色的灯光，室外屏幕上都亮着些诸如“爱一次，才知道谁最适合你，“一年一次520，为了你爱的TA，献上一份祝福！”，“热恋，有花会更甜蜜”，“圆梦婚纱，浪漫温馨的新生活就在此开始”之类的大字，而且还会挂上一个倒计时，看着就像是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才来到超电社不到一个月的她，根本不明白这些是什么。
“琪亚娜。”
“在！”
芽衣把个人终端递给琪亚娜，问道：“你觉得哪个好看？”
“嗯？”琪亚娜接过终端，是一篇整理好的文档，标题上写着《长空市520城市美化计划书》，她疑惑的问道：“这是……”
芽衣说：“这是一个和人合联合作的项目，内容是各个城市都要参与的一个富有特色的520城市美化竞赛。”看到琪亚娜疑惑的目光，芽衣反问道：“觉得我会去参加这些事情很奇怪？”
琪亚娜乖巧的点头：“虽然不知道芽衣在想些什么，但是芽衣愿意去参加这些活动那也是一项大的进步。”
“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宅在家里不出去打交道的小孩子吗？”
琪亚娜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嘿嘿嘿……”
她傻笑的脸看着真的很蠢呼呼的，芽衣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琪亚娜翻看着那些模拟出来的完成图，问道：“芽衣，这些项目要是做起来，要很久的吧，赶得上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以超电社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赶得上。”
“超电社的科技实力我是知道的……”她想了想，问道：“芽衣，如果招临时工人的话，可不可以找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外面，芽衣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就是在长空市外的那座贫民窟。
长空市内的居住费越来越高，时不时就有人被从长空市里赶出去，成为贫民窟里的一员，一旦进去了，就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使得贫民窟内的人越来越多，那些随意搭建的楼房密密麻麻的像塞满筷子篓的筷子。
“可以。”
得到芽衣的许可，不谙世事的琪亚娜高兴得笑了起来。
芽衣摸着琪亚娜的头发，一言不发。
“呜……芽衣。”
“嗯？你觉得哪种好看？”
琪亚娜脱口而出：“我想看你设计的。”说完后才想起来，芽衣平时日理万机，应该没时间去做设计，连忙摆着手说：“啊我就随便说说，不要在意。”
“你想看我设计的，那好啊，几天后你来我的办公室。”
“诶？我……我就随口说说的。”
“但你想看啊。”
芽衣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样子，但琪亚娜感到一种无法去反驳的，被压制住的感觉，在她的注视下，琪亚娜就像是稍稍缩起来的猫咪：“那我几天后来看吧。”
之后的几天，琪亚娜只要一没事做就会想着芽衣博士会作出怎么样的设计，直到在和姬子教官、无色辉火闲聊的时候，从无色辉火的嘴里知道了外面的那些广告牌上的大字和倒计时是什么。
“520啊，520就是每年的5月20号啊，你该不会是连这个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无色辉火咬着棒棒糖，看着琪亚娜一脸茫然但又满脸的求知欲的样子，说道：“真不知道你是从欧洲的那个山旮旯里出来的。520的意思就是‘我爱你’，从此5月20号也就成了情人节的意思。”
姬子喝着低度数的汽酒，打了个嗝，说：“说起来，芽衣博士的年龄也到会谈情说爱的怀春少女的年龄了，真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个幸运儿会在520这天给芽衣博士送情人节礼物啊。”
呯——
无色辉火手中的棒棒糖的棍子断成两截，琪亚娜和姬子看见她的手用力的握紧拳头，拳头在微微的颤抖。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出现……”她低着头，额前的黑色刘海给她的脸铺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看着特别的阴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我就把他当靶子，把手手脚脚全打断，然后扔去贫民窟里吃垃圾去吧！”
琪亚娜冒着细汗，在心中嘀咕着“这个人好可怕。”
几天之后，芽衣博士也没有和琪亚娜说起设计图的事情，会设计成什么样子也成了挠着琪亚娜的心尖的毛，弄得她心痒痒的，但又挠不到，在床上抱着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翻来覆去，滚来滚去。
“为什么芽衣博士不再讲设计图的事情了呢？是她忘记了吗？还是最近太忙了？呜……应该是最近太忙了吧。好想看芽衣博士的设计图啊。”
琪亚娜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被金属吼姆录了下来，发送到芽衣博士的个人终端里。
在芽衣的房间里，芽衣换上了一套睡衣，沐浴后的她身上还沾着些许水汽，她坐在椅子上，拿起吹风机吹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个人终端上实时转播过来的琪亚娜房间里的样子，原本今晚被天启教会的那些那些烦人的虫豸烦到有些紧锁的眉心也像在水中晕开的黑墨那般散开。
看着琪亚娜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又自言自语，一会又像游自由泳那样打着腿，芽衣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琪亚娜滚了一会，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穿着那件跟没穿衣服没多少区别的病号服在床上坐起来，小腿和脚掌并在大腿的外侧，眨巴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然后又像做了个什么决定那样从床上蹦起来。
“金属吼姆，你说，我应不应该直接去问问芽衣博士？”
金属吼姆说：“以芽衣博士的行程排表，我认为不应该去问她，而且可能她也没时间去做这个设计，我认为，芽衣博士只是随口答应了一下，并不会去做。”
“呜……这样啊……”琪亚娜整个人都痿了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就这样吧。”
嘣——
芽衣博士的手握成拳状，用力的捶在桌子上，她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台机器人坏了，给琪亚娜换台新的吧。”
她锁上屏幕，把睡衣换下，换上平时穿着的那套紫色连衣裙，披上标志性的白大褂，带上那台工作用的终端出了房间。
以超电社的大小，芽衣去到琪亚娜的房间也花了一些时间。
叩叩、叩叩。
嘎哒。
嘟的一声轻响，芽衣用社长的权限把琪亚娜的房间门打开，还在床上滚成一团的琪亚娜一下子从床上支棱的弹了起来看向门外，果不其然，能够直接进她房间的人就只有这位打开了房门后径直走到她床前的超电社社长，雷电芽衣。
看着她衣衫不整又抱着被子的样子，芽衣轻唤着她的名字：“琪亚娜。”
“芽衣？”
芽衣忍着笑意：“琪亚娜，你的衣服乱了。”
琪亚娜低头看自己，衣服卷起，白色的胖次漏了出来，当即脸颊发红，用被子裹住自己，低着头不敢看芽衣。
金属吼姆发出提示：“检测到琪亚娜的体温正在不正常的上升中。”
“闭嘴！”话音刚落，芽衣就悄悄的启动了金属吼姆的格式化程序，金属吼姆的处理器不支持它去理解，为什么芽衣博士会将自己彻底格式化。
蓝色的电子眼先是熄了下去，然后开始快速的频闪，琪亚娜疑惑的看着金属吼姆：“芽衣，它怎么突然这样了？”
芽衣假装看了一下，拿出终端又假装操作了一番，最后说：“它坏掉了，我待会给你换一个新的。”
琪亚娜问道：“不能修好吗？”
芽衣说：“就用了一个月左右，这么快就有感情了？”
琪亚娜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满着不舍：“我不知道什么叫对这台金属吼姆有感情，但想到要是把它扔了，我就感到有些难过，平时在房间里都是它和我玩的。”
芽衣只好说：“那好吧，我待会把它带去维修部试试。”
就这样，这台金属吼姆不用被芽衣拆了扔去回收炉里熔掉。
“芽衣，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芽衣坐到琪亚娜的床边，拿出终端调出一份动画演示播给琪亚娜看。
“好看吧。”
演示的动画映入琪亚娜蓝色的眸子里，完全不懂得什么叫控制自己表情和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她，美眸里闪烁着异彩，嘴巴张成一个0形，动画播完，关掉播放器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芽衣，声音和情绪都高涨起来：“好厉害！这是芽衣设计的长空市520城市美化设计吗？”
被琪亚娜用这种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己，芽衣的心里也有些得意：“当然，答应了你的事，我是不会食言的。设计图就是这样了，明天就开始动工，把设计图里的设计做出来。”
“原来已经提交上去了啊。好厉害，一提交上去就通过了。”
芽衣笑而不语，她没有和琪亚娜说自己直接用动用权力把别人的全刷下去，只留自己的设计。
“你就等着5月20号那天看表演吧。”
“嗯！”
看着琪亚娜高兴得眯起眼睛的样子，芽衣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下面，像挠猫咪一样挠她的下巴。
的工人招聘的事情和女武神部队无关，琪亚娜她们照例在姬子教官的教导下做着日复一日的训练，并不知道在贫民窟里，一场内卷开始了，芽衣定的工钱被贫民窟的人自己一压再压，总给出的工钱比芽衣给出的工人工资预算还要低了一大截。
芽衣看着简报，就像看小丑那般笑着。
“烂泥。”
说毕，把简报从终端的显示屏上划去一旁。
想到一些事情，芽衣打开连接兵神二号机研发基地的通信：“布洛妮娅在吗？”
“正在为您转接。”
在兵神二号机的AI研究室内，一位灰色头发的少女坐在一面巨大的显示屏面前，在显示屏上的，是一个头发长至脚裸的，紫色的女性虚拟形象。
那是一位穿着紫色裙子的长发少女形象，白皙的肌肤上裹着一件和她的发色一样的，木槿紫色的裙装，在这件仿佛半透明的裙子和少女的身上，有着紫色的方形像数据流那般在明灭变化。
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在锁骨往下一点的地方，有着一个红色的标记，由一段细的红色弧线和一段有往上下两端延伸出一截短的红线的粗弧线组成。
“布洛妮娅姐姐，有芽衣博士的通信申请。”
在她的手上，托着一个来电的提示框。
“接吧。”
提示框变为了一个视频通话的窗口。
“芽衣博士，有什么事吗？”
布洛妮娅主动打了个招呼，芽衣回了个招呼后说：“布洛妮娅，在原有的对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的AI的性能测试上添加一个新的测试项目。”
所有的测试在一个月前，芽衣博士在人合联大楼里公布了行星级崩坏兽之前就稳步推进中，现在临时新加一项新的性能测试让布洛妮娅有些疑惑：“新的测试项目？是什么项目？”
芽衣博士说：“让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的AI参与长空市520城市美化，具体要求我已经发送到兵神二号机基地的研发组里。”
希儿像真人那样灵动的转了转眼睛，说：“希儿已经收到新的紧急测试项目要求，正在构建Demo。”
和芽衣博士的这番通话非常简短，在结束之后，布洛妮娅向正在搭建出来的虚拟环境里进行模拟演算的希儿问道：“希儿，这个项目很有难度。”
一只仿生机械手飘了起来，这只女性化的小手从前面看就是一只手，但从后面看，就能看到一些机械结构。
布洛妮娅把手伸向前，手指插进这只仿生手的指缝之间，人类的手和机械的手合拢在一起。
即便是仿生的机械手，但不管是从手感上还是从温度上都和活人的手一模一样，而且还有一种少女的娇嫩。
“布洛妮娅姐姐，相信希儿吧，虽然这次测试项目所需的运算量不小，但希儿一定会努力完成的。虽然这是芽衣博士的设计，但希儿还是想把它做得漂漂亮亮的，作为送给布洛妮娅姐姐的礼物。”
笑容在布洛妮娅的脸上几乎难以用肉眼被捕抓到，但却能被希儿的探测系统观察到，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的AI柔和的笑着：“相信希儿吧，不管是以垓做单位的粒子数量还是以秭、穰、沟、涧做单位的粒子数量，希儿都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虽然布洛妮娅帮不上什么忙，但在算法优化上，布洛妮娅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
“希儿永远相信布洛妮娅姐姐。”
之后的几天里，长空市和长空市的周边地区都有着工程机器和工人在忙碌着，从贫民窟那边招来的工人24小时轮班倒，整座长空市里的每一栋高楼大厦都和在和超电社达成合作之后开放了顶层，在城市美化计划期间，这些大楼允许超电社在它们的顶层上做改造。
布洛妮娅乘坐着超电社的专车来到长空市，在她的肩上放着一台小摄像机，希儿可以通过这个摄像头看到外界。
“这改造的工程也太大了吧，长空市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希儿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布洛妮娅戴着的战术目镜上，她指着被改造得完全大变样的长空市外墙说：“布洛妮娅姐姐，这看着像不像一个巢啊？”
布洛妮娅问道：“这次你第一次来长空市吧。”
希儿摇摇头：“希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作为AI的希儿来说，网络上或者从资料上看到的长空市和希儿现在通过这个摄像头所看到的长空市，从‘感觉’上讲都是一样的，因为都是一种数据，只是换了一种获取方式。就像人用感官了解这个世界和被植入学习芯片而快速灌输进去的知识本质上都是一种电信号传输过程一样。”
“这跟布洛妮娅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服务器上，那么就能和希儿接触了是同一个道理吗？”
希儿摇摇头：“希儿不知道，但从都是电信号在服务器里发生交互的这个角度上来讲，希儿确实能和布洛妮娅姐姐发生数据交互，那么这种数据交互在希儿看来，算是拥抱在一起。”
“咳咳——”
一声成熟女性的干咳。
“布洛妮娅，希儿，现在该干正事了。”
一位把酒红色长发扎成马尾的成熟女性站在她们面前。
“是！姬子教官。”
一台台激光发射装置围绕着长空市里里外外的搭建了一圈又一圈，为了做测试，芽衣博士让众多的激光发射器都由一台主机控制，姬子开着大卡车车载着布洛妮娅和希儿的本体去到超电社，进到专门划分出来用于做这次测试的机房。
这次不仅是把芯片带了过来，更是把整套的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AI的硬盘、内存、主板等设备都带了过来，在连接进机房的服务器之后，显示器上出现了启动成功的提示。
“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AI，希儿，online。”
随后，一位半透明的木槿紫色的虚拟少女出现在显示屏上。
布洛妮娅说道：“希儿，测试你和这些服务器连接后的运算情况。”
“希儿正在测试中……”
过了好一会，希儿说：“布洛妮娅姐姐，希儿觉得在算法上有些问题。”
布洛妮娅点点头“算法的优化，就交给布洛妮娅吧。”
越是接近5月20日，长空市内的情人节气氛便越发的浓郁，高楼大厦的屏幕外墙、地上的霓虹灯招牌都纷纷换用了粉色，整座长空市成了一片粉色的海洋。
在超电社的走廊里，琪亚娜像撒欢的猫咪一样拉住芽衣的手，把她拉到窗边往外看去：“芽衣博士！外面好漂亮啊！”
超电社里的其他员工看到老板被这个反应像从山旮旯里来到大都市的女武神拉着去看他们早已看腻的灯光秀，又看到老板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出乎他人意料的在陪着这个乡下女武神看着这些每年都新瓶装旧酒的灯光。
“芽衣博士，还有三天就520了。”
“琪亚娜，三天后，长空市会成为全人类文明圈里最漂亮的城市，即便是人合联的月球基地，也无法超越长空市。”
“嗯！我相信芽衣博士。”琪亚娜小声的悄悄问道：“芽衣，520那天，我可以去超电社的顶楼去看演出吗？”
芽衣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升起一抹微笑，说：“可以。本来我的安排就是这样的，让设备装在别的地方，超电社的顶层不装，就是为了有个舒服的地方看演出。”
到了5月19日的23时50分，主控室里，布洛妮娅和希儿完成了最后的模拟测试，一人一AI，隔着屏幕相视一笑。
姬子找了间酒吧喝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天空。
5月19日的23时58分.
琪亚娜被芽衣带到超电社的顶层天台，透明的一体化穹顶既能在风雨来临的时候遮挡风雨，又不妨碍清空的时候看向天空。
芽衣坐下后说道：“琪亚娜，过来这里坐吧。”
琪亚娜坐到芽衣的旁边，满脸都写满着期待的看着天空，全城的高楼大厦的屏幕外墙都开始了倒计时。
5！
4！
3！
2！
1！
“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性能测试开始。”
“卫星连接成功。”
“空中粒子成像开始。”
主控室里弹出这句话的同时，安装在长空市内外的一台台激光阵列就像是属于希儿的一个个身体组织，作为大脑的主控室下达命令，所有的激光阵列被同时唤醒。
激光束将数以沟算、数以涧算的粒子捕获并激发出各色的光彩，整座长空市的内外的天空就像是一面屏幕，被捕获并激发出各色光彩的粒子被希儿在空中按照芽衣博士给定的参数排列，一副横跨天际的彩色画卷像激光打印那般从北向南铺开。
所有人抬头看着这在空中形成的图像只能为之惊叹，一副事无巨细的长空市内外的实时俯瞰图被印在天上，大到每一座建筑，小到哪怕是路边的一个清洁机器人，甚至是在贫民窟的狭小昏暗的巷子里路过的人都被映在这实时变化着的俯瞰地图之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在俯瞰图上实时更新。
“祝你情人节快乐。”
这一行祝福语，也被映在空中。
机房内，布洛妮娅看着窗外天上的景色，灰色的眼眸里仿若有光，看到原先计划中没有的这行祝福语，猛然回头看向屏幕里的希儿，希儿回了她一个带着得意的，甜美的微笑。
在超电社的天台，琪亚娜的白皙脸颊被天上的光芒照得发亮，蓝色的眼眸中仿若把这片璀璨的天空映入，看到这行原先计划中没有的祝福语，她惊叹得张着嘴巴看向芽衣，她带着几分期盼的问道：“芽衣，这是……”
芽衣博士把脸向着琪亚娜靠近：“这是我和崩坏战略统合二号机商量好的一份惊喜。”
琪亚娜的白皙脸蛋透着诱人的粉色，像熟透的苹果，不谙世事的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芽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感到很高兴，很开心，也很紧张……呜——”
她的话被如果冻般的柔软轻轻的啄在自己的额头上而打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身体紧张得发麻，身体热得发烫。
嘴唇从她的额头上离开，琪亚娜抬头看向芽衣，蓝色的眼眸里秋波荡漾，随后害羞得像鸵鸟一样低头，把脸埋在自己的胸上，透过白色的头发的间隙，芽衣看见琪亚娜的耳朵发红。
“芽衣……谢谢你……”
她们的这些互动，也被如实的直播在这以天穹为屏幕的实时直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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