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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34节

姑娘今生不行善 春梦关情 6075 2024-03-27 12:08

  赵曦月嘴角一动才要说呢,姜莞掩唇咳了一声,都没给赵曦月机会,转头问赵行:“你倒是快说呀。”

  赵行知道她的意思,当然顺着她来,就没再叫赵曦月说下去,径直把宫里的事情说给她们听:“母后原本定了郑二娘与他做正妃的,但是他自己不愿意,大过年的跑去福宁殿求父皇许他来日自己选个正妃,他不想娶郑二娘。”

  赵奕疯了。

  这是姜莞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从前赵奕多宝贝郑家啊,现如今嫌弃成这个样子。

  大年初三,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公然跑去福宁殿求着不要让他娶郑双雪。

  这件事情风声得往下压,否则一旦传到外面去,郑双雪的名声全都别要了,郑家也会丢大脸面。

  郑家接连出事,皇后在宫里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思前想后,这件事情确实是影响太大了。

  如果不是赵曦月急着要看郑家的笑话,对赵奕又一向没有那么亲近,大约也没办法跑到宫外说这些。

  或是宫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贞贵妃要忙着操持料理宫里的麻烦,顾不得把赵曦月拘在昭阳殿别让她往外跑,免得她多嘴乱说话。

  “他怎么会……”

  就连周宛宁听了这话也震惊不已。

  她们对于赵奕的印象,始终都是和郑家绑在一块儿的。

  什么时候起,赵奕都开始挑剔郑家,嫌弃郑家了呢?

  何况按照赵行的说法,这个婚事是皇后定下的,虽说官家和圣人如今是生出了嫌隙隔阂,可是在周宛宁看来,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她阿耶与阿娘隔三差五还会闹个不愉快呢,但通常没几日也就好了。

  几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散就散了的。

  官家心里装着圣人。

  面上再冷着,心里都是热的。

  圣人的心意,官家何曾拂逆过?

  赵奕公然要拒绝这桩婚事,除了违背圣人心意之外,更是狠狠地打了圣人一记耳光。

  他看不上郑双雪。

  这就足够叫圣人寒心了。

  那可是圣人嫡亲的侄女儿。

  周宛宁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喉咙一滚,一时间连后话都忘了说。

  姜莞紧张的去看赵行:“母后身体还好吗?”

  这事儿在宫里传开,一定瞒不过郑皇后。

  她若听了赵奕如此行径,只怕要病上加病。

  果然赵行寒着脸摇头:“才听说这事儿就晕死过去一回,御医们诊脉开方子,施了针,醒过来一次,都没完全清醒,惦记着叫人去回禀父皇,封锁消息,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那他怎么出宫了?

  姜莞直觉不对:“你怎么不在宫里守着?是本来打算回家告诉我,让我进宫去侍疾吗?若是母后身上不好……”

  她尾音拉了拉,斜了眼风又去看赵曦月:“你也别在宫外了,我去含章侍疾,你也一道回宫去吧!”

  第336章 不管

  姜莞那边已经着急忙慌的要起身了,赵曦月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赵行见状,才一把把人给拉住:“连我都出宫了,没有留在含章侍疾,哪里要你去?你也是急糊涂了。

  若只是要你进宫去侍疾,只管派个人出宫来告诉,叫你收拾了尽快进宫便是,还非得我亲自出宫来跟你说啊?”

  这倒也是。

  姜莞一拍脑门儿,顺着赵行的劲儿,又坐了回去:“是了,我都给急糊涂了。”

  裴清沅其实是有心要走的。

  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算作是隐秘。

  毕竟知道的人已经不少。

  但是听赵行的意思,宫里是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对外走漏半点风声的,那照此看来,就是隐秘。

  既然是隐秘,她们这些人实在是不应该听。

  偏偏周宛宁像是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她没事儿人一样,倒是一脸的焦急,可人稳坐如山,就端坐在那张官帽椅上,眼巴巴的望着珠珠。

  弄得她也不好说就走。

  且也确实显得生分。

  叫赵行看着不合适。

  裴清沅如坐针毡。

  姜莞这会儿心思也不在她身上,便忽略了那些细节。

  反倒是赵行,在姜莞开口之前,先沉了沉声:“表姐过来也有时辰了吧?这事儿虽说要封锁消息,可瞒着外头,却大约不会瞒着皇叔。

  皇婶本身就看不上赵奕,听了这话还不知道在家里怎么骂人,她再为了这种事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皇叔八成得进宫去劝父皇,表姐不如先回郡王府,陪着皇婶吧。”

  裴清沅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也是这话了,姨母的脾气是最急躁的,我虽然未必能够劝得住姨母,可有个人陪着,总是好一些。”

  她掖着手,又叫人去取她的披风来,然后去看周宛宁:“我这就要走了,公主一会儿也要回宫,蜀王殿下都回家了,你还打算杵在这儿吗?”

  周宛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着裴清沅的动作站起身来,那小丫头也实在是有眼色,取来的本就是她二人的披风。

  裴清沅和周宛宁各自穿好披风,同赵行和姜莞说过一番之后,便转身要出门的。

  姜莞是主人,自是要起身相送。

  结果赵行又把她给拉住了,只叫赵曦月:“你送她们出去,外头天寒地冻,你阿嫂身子弱,吃了风要落病,正好,你替你阿嫂送了她们出府,你也不用再回来了,快点儿回宫,别叫贵妃在宫里担心你。”

  赵曦月不情不愿的撇着嘴:“二兄如今惯会欺负我,我一定――算了,等这事儿过去,我非要到父皇面前狠狠地告你一状不可!”

  ・

  人是出了门,姜莞脸却拉长了。

  等到人影晃动再瞧不见,明瓦窗台一片明亮亮,屋外的脚步声也渐次听不见的时候,姜莞横眉冷目,转过脸看赵行:“你要做什么?”

  赵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便知道你是最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人。

  总是说对母后的事情不上心,也不可能上心,这一听说宫里面出了事,还不是着急上火的。

  你这着急上火,不是为了母后的身体担忧?”

  在这件事情上,姜莞确实也很难做到铁石心肠。

  郑皇后……她固然自作自受了些,可她所做的一切筹谋,多是为了赵奕。

  如今却被赵奕在心尖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况且她这一场病,已经持续了几个月,御医院花费了多少心思,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眼下大过年的,再叫赵奕气上这么一场,如何了得?

  只是她也确实是嘴硬的厉害:“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担忧母后的身体,不也是为了朝堂安宁,天下安稳而着想的吗?

  中宫若有恙,那是天大的事情。

  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

  赵行还是摇头,也没有揭穿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没有变过。

  嘴是最硬的,心却是最软的。

  赵行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小姑娘对母后的成见由来已久,心结是肯定有的。

  但她本是心软的人,母后身体一直不好,又被气一场,她肯定放心不下。

  但她既然不肯承认,赵行也不去招惹她,免得说急了,她要恼羞成怒,还不是他自己来慢慢的哄啊。

  于是就顺着姜莞的话改了口:“是,王妃说的都对。王妃是忧国忧民,并不是我说的那样,是小王方才说错了话,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王一般见识才好。”

  他只管插科打诨的哄姜莞高兴,姜莞却丢了个白眼过去。

  赵行也不在意,才又继续说:“你为着这些担心起来,便什么都不管也不顾了。

  方才你表姐如坐针毡,真是一刻也不想在咱们这屋里头多待下去,你就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啊?”

  姜莞闻言立时皱了眉头:“因为赵奕的事?”

  赵行点头:“我都说了,母后派了人去父皇跟前回禀,要父皇封锁消息,绝不许此事传扬出去,免得伤了郑家和郑双雪的脸面。

  你表姐是最谨慎的性子,听了这话,恐怕当时就想走的。

  但她又有顾虑,怕你多心,也怕我觉着她同咱们太过于生分,再看看周宛宁那个样儿,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打算,她才不好说什么。

  又想走,又不好开口,这才坐立难安。

  你方才若留神一些,也瞧得真切。

  不然好端端的,我寻那些借口打发她回郡王府去做什么?”

  他说到这儿,嗤笑了声,兀自吃了口茶:“难不成皇婶还真的为了赵奕的事情生气啊?你几时见过皇婶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事大动肝火的?

  凭我对皇婶的了解,她若听闻此事,知道赵奕闯下天大的祸来,不在家里拍手叫好就不错了,恐怕恨不能叫人到外面去放炮仗来庆祝,她生的哪门子气。”

  姜莞顿时无语。

  因为赵行说的都对。

  姑母就是那样的脾气性情。

  而赵行没说出口的,是有关于郑皇后。

  姑母现下对皇后是一肚子的火气,听说了此等自作自受的事,她还不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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